Lacys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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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琅琊榜】赤(非典型掉马文学,长苏失忆)

一个练手的短篇,那俩连载这几天会更的

*翻案前一天林殊失忆,遗忘了赤焰案和十三年

*在景琰那已经掉马,这篇是真·大范围掉马,金殿呈冤在场所有大臣都会知道真相那种(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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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臣附议!”

“臣也附议。”

“微臣附议。”

“臣弟附议!”

“儿臣,附议。”

林殊静静待在自己的座位上,抬眼望向高台上满面灰白微微颤抖的圣上。

那是比起记忆中苍老了百倍的面孔,掉落在脸颊上的几缕灰发被汗水死死粘住,一道道皱纹连成了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。

好像是被所有人背叛。

可是谁又背叛了他呢?台下明明是黑压压跪了满地的人,个个口中也只是在请求,求陛下恩准重审赤焰旧案。

只是当恍然发觉身边已聚满了正义之人时,才发现原是自己背叛了本该一生坚守的道。

林殊浑似一缕幽魂,只不声不响地站在那里,任凭老皇帝颤巍巍地将一双浑浊的眼投向这方。

昨日萧景琰吞吞吐吐地和他讲述时还未意识到,如今莅阳长公主字字泣血地念出那血淋淋的条条罪状,才终于意识到高台上的人究竟是多么凉薄,直造就了那场人间炼狱。

他定是遗忘了一段漫长的岁月,那大概是将自己变得面目全非的一条血路。

他的舅舅和姑父做出了那等事情,林殊怎么会是这种反应。

他慢慢抬眸,平静地回视。

“你们......只是想重审翻案吗?”萧选哑声地笑,目光扫过一片跪在地上的臣子,又慢慢回到那陌生又熟悉的面庞,“尤其是你......朕不相信。”

他颤巍巍地抬手,直直指向那个面色平淡的白衣客卿。灼灼的目光逼得他几乎不敢直视,那是世上仅一人可有的如火目光。

赤......焰......。

林殊歪歪头,轻轻地笑:“陛下以为我们还想做什么呢?”

“为赤焰翻案,还亡者公道,不应该吗?”他上前一步,眼眶微红,“那场浩劫中冤死的人...祁王,林帅,宸妃,晋阳长公主......哪一个不是陛下的亲人?况且陛下安安稳稳走到如今,经历的危局想来并不少......是谁一次次挺身而出不顾性命地拯救?如今他们所蒙冤情终于大白,您难道真的就不想查清真相,还给他们一个清白?”

语声平静而坚定,字字铿锵砸在每一个人的心上。

梁帝怔怔看他半晌,忽地一笑:“现在倒是熟悉了......朕就说...天才怎会在一世之中出现两个,果然是你。”

嗤笑一声,他扔下手中利剑,慢慢跌坐回原位:“这正义凛然的腔调......不愧是景禹一手教出来的小子......你如今大概是恨透了我吧......”

两天前还是慈祥的舅舅,现在虽已知一切的真相,要去痛恨倒也很难。

“您却让我并不熟悉了。”林殊看向他,目光如利刃,直直刺向梁帝满含讽刺的眼,“如今真相大白,您竟就只想到了这些吗?曾经至亲至信的君臣父子...夫妻之爱......竟都无法让你有分毫悔意...罢了。”

他长长吸了口气,意识到面前的人早已非曾经亲和慈祥的舅舅,而自己也早不再是曾经的林殊。

变成这个样子,他确实不愿让那些忠正良臣知晓自己的身份。

“祁王......林燮......”梁帝却好像并不想放过他,喃喃道,“可是林燮...他拥兵自重是事实,每次出征只重用祁王的人,还说什么......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。”

“那是因为祁王殿下确实只会挑选合适之人,而不是只在乎分权!”

“祁王...呵,他确实不用弄权,权力不全是他的么?就连大臣们给朕上书的奏折上也言必称祁王之意......他何须弄权?!”

“那是因为祁王之意的确是对大梁最好之意!若陛下也是一代明君,众臣又如何会如此?”

“可他毕竟只是个王!”似是触动了梁帝心中隐藏的毒瘤,年迈的皇帝猛地起身,目光直逼面前瘦削却挺直腰背的白衣客卿,“你说...这天下,到底是朕的天下,还是他萧景禹的天下啊?啊?!”

“天下,乃是天下人的天下!”未想到事到如今那人依旧只想到这些,林殊愠怒向前,不自觉拔高了语调,“如无百姓何来天子,若无社稷何来主君!陛下,事到如今我不愿与你多辩,只可惜一代贤王一代良将...竟就消亡于自己的错信之中!曾经的父子之情君臣之义夫妻之爱,难道竟尽数做不得真?十三年来的高处不胜寒,难道故人就不曾入梦?”

冷眼看着老皇帝额前渗出一层薄汗,萧景琰直起身走上前,将一只手缓缓放在好友肩上,只平静地注视着早上还与自己笑着切磋棋艺的父皇,眸中压抑着深深的失望。萧选冷眼看他片刻,终是挥了挥手,步步迈下台阶。

“起——驾——”

太监总管依旧上前恭敬搀扶,梁帝定定看他片刻,忽地一笑。

“众臣所请甚合情理,朕准了。”他慢慢将目光移向一旁并不显露惊喜的萧景琰二人身上,“可是林殊,即便你料定天下事,至少如今朕仍是一国之君。”

林殊看着他,冷然不语。

“传朕旨意。”

高湛拱手:“在。”

“自今日起,历朝历代......无论何时,林殊...还是梅长苏,苏哲......不得入朝为官。”

“好。”却是梅长苏淡然应道。

“你......”

林殊漠然看他一眼,转头大步走向宫外。

“等...等等!”

梅长苏脚步一顿,却马上继续前行,竟并不理会。

“你要相信......朕是受了小人的蒙骗!”沉闷的一声响,竟是老皇帝倏地跪了下去,“林燮辅佐朕十年,你母亲晋阳......更是朕的亲妹妹啊!朕抱过你...带你骑过马...陪着你放过风筝......你还记...记得吗?”

无人应答。宫殿转角处,林殊的最后一片衣衫翩然逝去。

徒留一众跪在地上的众臣与皇君。

言侯轻轻一声叹息,将众人飘在天上的魂魄拉回。

言豫津眼眶湿润,长长出了口气。

蔡荃静默无言地吵殿外看了片刻,忽地一拉旁边的沈追,朝林殊离去的方向深深一礼。

其余众臣紧随其后,深深施礼。

太监总管微微朝着同样的方向弯弯腰,默默伸手扶起地上瞬间苍老的皇帝,步撵离开之时,竟只让一国之君感到分外寒凉。

却远凉不过十三年前,寒字号里静默无言的祁王。
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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